现实忙/私信已关_(:з」∠)_
汉化仅为个人爱好不商用

直到某天放弃我为止

“我想做女人。”

就算是讨伐东剑道的那天,桐山守依旧对柳生鬼哭这么说。再往前,五十年前,在他容颜仍旧完好、没有被禁术反噬的那些日子,他曾被祭典女子穿着的碎花浴衣所吸引,央柳生鬼哭求一件过来。

“不可能的,”柳生鬼哭走在他的前方,为他拂开熙熙攘攘的人群,“那女子,穿着的是山田家买来的布匹。山田已经没再卖了,你不知道么?”

“那就去抢——过来。”桐山守咧开嘴,他长得好看,花火啪嗒地上升爆开时,那些光点映着他亮晶晶的眼角。“换她件本流主的外套,你赌她欢不欢喜?你赌她要不要换?”

柳生鬼哭轻笑一声,为他退下镶红边的羽织。男子的和服在他身上略显宽大,桐山守慢慢地在后头走着,眼睛盯着那身缀满菖蒲花儿的淡蓝布料,他问柳生鬼哭:“你不准备去换吗?”

柳生鬼哭拉起他的手。

“换成我的如何?”

桐山看着他单调的、青灰色的和服。他再一次咧开嘴角。“我不要。”他这么说道。

 

 

桐山守亲自去抢了那身菖蒲花。面对瑟缩的一干女眷,他扔下贵重的和服、金币铜钱以及粮食。“这些东西胜过任何一件俗人家的——”他半作嫌弃地弹弹菖蒲花们,“——浴衣。鬼哭,你看,昨晚我赌她高兴,你瞧她高不高兴?”

“小守,”鬼哭说道。“不要欺负普通百姓。”

桐山守却说:“如果是东剑道的人,连着这件浴衣,我会一同送他们上西天,鬼哭。这才叫欺负。”

 

 

桐山守不同以往。小时候他至少会哭,到了中年他变得乖张、跋扈,不断指引着西剑流横刀扩张,仿佛要把那一点男人的特性挥洒到极致。

“鬼哭,”他经常这么说,“再过几年,也许是十几年,待我压制不住反噬的禁术的时候,我就要变样子了。”

“你说,在反噬的那天,我对他们说——「其实,我是女人」。你瞧,有趣不有趣?”

他见鬼哭默不作声,又凑近一点。

“比得那抢拾金子的百姓小妹如何?”

鬼哭笑了。他将桐山守散开的衣襟整理好,那里平平整整,露出半边锁骨。“你最美。”他说道。

“「你」是哪一个你?”

“没有哪一个你,男人、女人,那都是最美。”

桐山沉默了一阵子,待柳生细看的时候,他仍保持着上扬的嘴角。他问:“包括「之后」的我?”

“包括「之后」的你。”

 

“……他说什么,竟然说什么。包括「之后」的我。桐山薰,你信吗?”

镜子里的人儿默不作声。桐山守抬手遮挡住自己的喉结,捏着嗓子重复道:“你敢信吗?”

「桐山熏」眼神澄澈地望着他。桐山守低着头沉默了一时,将一直压在箱底、有些皱皱巴巴的菖蒲花儿翻腾出来,待悉心地为自己穿上,他又拿出淡蓝色的缎带为自己梳头。

打算套上浴衣腰带的时候,他翻遍了房间都没有找到这件物品。缎带和浴衣均男女通用,而华丽的腰结是女性的特权。浴衣下平平整整的身材从未突起过,他的房间里也没有红花染成的唇液。他看着一尘不染、素面朝天的自己,三十年后第一次重新哭出声来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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